“啊——”
成浪终于被压得支离破碎,怒意像被硬生生掀开的洪水,从胸腔溢到指尖,他狠狠捶了几下方向盘。喇叭声在空旷停车场炸裂,像替他发泄,又像嘲笑他被情绪牵得狼狈不堪。
齐柠今天没来健身房,也没告诉他。
这点小事却像一颗细小却锋利的沙砾,硌得他心口发疼——明明是她恢复得越来越好,对世界重新伸出手,可被她一举一动牵得寸寸发紧的,却偏偏是他。
他伏在方向盘上一阵,呼吸像被压得扁平,等情绪从胸腔慢慢退潮。平静下来后,他索性一个人上楼训练。
卧推时,他像要把烦躁碾进铁片,毫不留情地加重。她说今晚让他过去,他就想看看,这次自己又要被当成哪个贱男渣女的“免费劳力”。
晚饭、洗澡、换衣,一切被他拖得异常缓慢,像是在逼自己冷静,又像是在给冲动找台阶。直到最后,他才扭开门锁。
门缝里,微微晃动的黄光像一只胆怯的小兽,从缝隙里探头探脑。成浪仍未觉得哪里不对,心静得像被冰封过,甚至觉得自己能承受任何场面。而门开的一瞬,他的心脏却像被人从高处丢下。
齐柠坐在餐桌前,正对着门,带着一点不满,“怎么才来?”
成浪愣住。眼前的场景扑面而来——蜡烛的火光轻轻摇晃,桌上摆着她努力做出的饭菜,花瓣零散落在一旁。俗气、笨拙,却带着一种直白得无法忽视的诚意,用力塞进他怀里的温度。
“哈……你在搞什么。”他用冷笑盖住胸口忽然泛起的热潮。
齐柠没答,只握住他,一手举着蜡烛让他看菜:“你来看看。荷塘月色、滑蛋虾仁、香煎小黄鱼……尝尝。”每一道,都是他教她的。
她贴得近,近得像把心跳都贴在他身上,监督他尝每口菜。眼神亮亮的,像在等一句判决。
“下了苦功。”她搬凳子坐他身边,殷勤地递水。
“不错。出师了。”他嘴上夸,脸却沉着。想到这些菜最后可能不是给他做的,那股味道像被什么恶意搅碎——越嚼越苦。
正当他抬头,一眼看到她颈后那个蝴蝶结。那一瞬,他胸腔里什么东西被猛地拧了一下。
—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他的声音低沉,眉心像被针扎。眼前这一抹风景像火点进汽油,他体内温度迅速攀升,血液躁动得像要破皮而出。
“做实验。”
齐柠躲开他的目光,生硬地给了个理由。她不可能说,是为了感谢他——那太不像她。
她跨坐在他腿上,双手撑住椅背,姿势像无声地囚住了他。
背后看,她只是穿着普通连体睡衣。但胸前那条拉链——从喉口直直落到腰下,只要一拉,就能让整件衣服裂开。
成浪已经拉开。
那点距离被火焰般的暧昧吞噬殆尽。
里面,是几根红色绸带勾勒出的内衣。绸带绕着她的身体,像人为织出的禁忌。他沿着绸带的走向,看见她身体的地图,在脑海里缓慢点亮。
颈后的蝴蝶结像是邀请,又像挑衅。
拉链敞开的角度,让他能清楚看见她的腿心与自己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空气,热度像已经在交换。
“我是实验对象?”
成浪抬头,嘴角勾起一丝笑,却像是压抑欲望的最后一道防线。他的身体热得发烫,欲望与怒气在胸腔打架。
“嗯。”
齐柠轻得像只蜻蜓,不敢看他,只希望烛光的摇晃能遮住自己的脸红。
她还没说完——成浪托起她的颈,用力咬下去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