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熟悉的温朗声自上而下地说:“‘顾团长,救救我’,不是你说的么?”
青梅望着从天而降的顾轻舟傻眼了。
她在池塘中间张张嘴,僵在原地:“你怎么在这里?我、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你说了。”
顾轻舟穿着干干净净的便服,蹲在岸边满眼都是笑意地举着小竹竿。
他又想要戳戳青梅,被青梅一把抓着小竹竿,这副德行站在池塘里,活像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。
“我就是听见了。”
别人都没听见,就他听见了。
像是小猫喵喵叫,声音又轻又软。
以为没人能听到,大着胆子借着玩笑说出心里话。
有个小泥猴需要顾团长的解救。
这不,顾团长不就来了。
顾轻舟蹲在池塘边上冲着青梅乐。
青梅插在池塘里,黑黑的小脸,露出白白的牙,不知不觉眼睛笑的弯弯的:“那顾团长救不救我嘛?”
顾轻舟不紧不慢地挽裤脚,似乎不经意地说:“救完以后顺道跟我相个亲?”
青梅气笑了:“你咋不就这样相呢,这不还省事了。”
顾轻舟也乐了,当真停下手上的动作说:“那你先介绍一下你自己,还是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呢?”
青梅正要说话,看到赵五荷走了过来,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张渔网,打算亲自过来救青梅。
青梅感动的无以复加,顾轻舟刚也是开玩笑。哪有这样相亲的。
“儿子,让她抓着。”
他站起来把渔网接到手里,青梅伸出脏兮兮的小手,以为他会扔过来当绳子用。
结果,顾轻舟居然是撒过来!
赵五荷无语极了,让青梅抓着,不是抓着青梅啊。
被渔网套中的青梅垮下脸,站在渔网中间像是刚被捕捞起来的小鱼雷,随时有可能爆炸。
顾轻舟快要乐颠了,正准备收网,屁股挨了一下,被赵五荷女士大义灭亲踹到池塘里去了。
这下青梅又开始笑,越笑越疯。
赵五荷点点头,深藏功与名。
顾轻舟费劲地来到青梅身边,她觉得自己重心一歪,顾大团长力气极大,把她从池塘里连根拔起,连着渔网一起倒扛在肩膀上。
青梅:“”
赵五荷:“”
顾轻舟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,大家都忙着抓那只老鳖。
赵五荷挡在他们侧面,走了不远被方大嫂喊走了。
顾团长快走到小路坡坡上,赵小杏这才看到他,大喊:“顾团长,你扛什么沙袋,你去救人啊。”
倒扛在肩膀上的青梅羞愤欲绝,把小脸贴在坚硬的后背上,一连串地说:“撤撤撤撤撤撤撤,别让她们看到我!”
这帮娘们要是看到这幅景象,还不知道怎么消遣她呢。
“待会再去。”顾轻舟应付一句,往上颠了颠,绕着人多的地方走了几步,突然站住脚说:“回去你洗个澡,咱们就相亲吧?”
这人怎么这么急?上次可不是这样。
青梅嘟囔着说:“我要是不相亲呢?”
顾轻舟淡淡一笑:“我扔沙袋的记录是全军最高的四十三米,至今无人能破。”
顾轻舟说完感觉后背的衣服忽然被两只小手紧紧拽着,接着耳边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:“顾团长,咱别急,等我回去焯个水就跟你相亲噢。”
“第四锅了。”
顾轻舟高大的身躯坐在小马扎上,兢兢业业地给青梅烧洗澡水。
他怀疑自己被她给诓了。
脚边水桶还在冒着热气,顾轻舟起来舀水。舀了满满一桶,送到正房侧边的淋浴房。
淋浴房通了冷水,但没热水。往常顾轻舟回来不管冬天夏天直接扭了水龙头冲。
他把水桶放在淋浴房第一道门外,里面还有道小门。
里面传来细细碎碎地水声,接着青梅软软的声音传出来:“马上好了。”
顾轻舟往后退了几步,伸手往脖子侧面摸了摸:“第二锅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说的。”
青梅在里面瓮声瓮气地说:“你家焯过水的玩意还带泥呀?”
得,惹不起。
顾轻舟进去继续烧水,顺道抱了捆柴火。
他看不到的后脖颈,有点红。
回到小马扎上坐着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下子进度太快,吓到小姑娘了。
其实他也不想这样。
他上次答应帮忙盖房子,偶尔会打电话回来跟青梅通话。
他人生当中认识的所有女同志都没有给他这种感觉。
俩个人又算不上朋友,更不是兄妹,像是隔着一层的让人抓心挠肝的关系。
他能看出来,青梅也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想法,本以为会保持一段时间。
他从兜里摸出钱包,里面夹着一张青梅获得集体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