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就不用比，不用比也能知道……

&esp;&esp;江愉心里忽然若有所悟，他还不能太明晰这种感觉，就听谢游嗯了一声，对他说：“那我继续等你。”

&esp;&esp;“虽然我是愿意慢慢等，但也会想早点听见你的答案。”谢游模仿着十年后自己的温声细语，“所以，不要让我等太久，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这种低姿态的示弱对江愉一套一个准，江愉胡乱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“谢谢你。”似乎真是在表达感谢，谢游又亲了下他的唇角。

&esp;&esp;到这里，谢游才放开了对江愉的限制。

&esp;&esp;重获自由的江愉呆呆的，越想越感觉不太对劲。

&esp;&esp;没确定关系是可以亲吻的吗？这是正常的吗？

&esp;&esp;江愉感觉自己的传统观念受到冲击，但鉴于谢游不是人类，他也不了解妖异的正常恋爱观是什么样，一时间欲言又止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谢游又低着声问他。

&esp;&esp;他学得很快，在蓄意模仿的情况下，已经能把自己十年后的那副模样装出个七八成。

&esp;&esp;还不够自然，不过暂时够用了。

&esp;&esp;江愉确实对这一款很没辙：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
&esp;&esp;谢游不动声色地观察他，勉强认可十年后自己的装模作样。

&esp;&esp;人类很脆弱，他眼前这个人类更甚，或许他本就该对他更温柔妥帖。

&esp;&esp;接下来每一天，江愉简直越过越迷糊，他上课和去管理局接受委托任务的时候都是清醒的，但一到谢游接他回家的时候就不行了。

&esp;&esp;不止是有已经变成习惯而毫无抗拒的牵手，有时候睡前他还会被亲亲唇角，问就是晚安吻。

&esp;&esp;江愉在学校里偶尔也会看见一些情侣，有几次他没忍住稍微观察了一下，然后感觉他和谢游现在的相处模式，跟这些人怎么好像也没太大区别……

&esp;&esp;冬天已经悄然过去，山林宅邸里许多春季花卉争相开放，呈现出花团锦簇的明丽景致。

&esp;&esp;江愉在边赏景边画画，而谢游在旁边看他。

&esp;&esp;枝桠抽条，长出嫩绿新叶，满树海棠似云似霞，随着微风摇曳生姿。

&esp;&esp;类似的景色，谢游重复看过很多年、很多次，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。

&esp;&esp;不过是往复循环的四季，万物生长的春季没什么可稀奇，再明媚的春景，看多了也乏善可陈。

&esp;&esp;但当江愉出现在这里，注视着眼前鲜活的人类，谢游有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感觉。

&esp;&esp;他仿佛第一次看见春天，明知其短暂，心神仍为之纷扰。

&esp;&esp;“还要画多久？”谢游把玩江愉空闲的那只手。

&esp;&esp;江愉分神投去一个疑惑眼神，无声询问他。

&esp;&esp;谢游轻捏他的手指，语气低缓：“没什么，只是你画画的时候会注意不到我。”

&esp;&esp;虽然总看他的脸，但心又没放在他身上。

&esp;&esp;江愉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他画画的时候确实会忽略大部分事物。

&esp;&esp;给对方这么一说，江愉莫名就多了点愧疚心理，而谢游这时又说：“给点补偿？”

&esp;&esp;他温声细语征求意见，江愉下意识便点点头。

&esp;&esp;谢游轻扯嘴角，承认装模作样是很有用，他若无其事靠近，如愿吻了下江愉的眉眼。

&esp;&esp;他想留住春天，总归不是毫无办法。

&esp;&esp;气氛趋于温存，而沈青回就是在这时来的，一来就感觉自己像个巨大的电灯泡。

&esp;&esp;“呃……那我走？”沈青回这么说着，人已经坐下了，还笑眯眯的，“我是打扰你们更进一步了吗。”

&esp;&esp;江愉脸皮薄没说话，谢游幽幽看他一眼：“我还没有名分。”

&esp;&esp;无法更进一步。

&esp;&esp;他这话明面是对沈青回说，又似乎在暗示江愉。

&esp;&esp;江愉不自然地略略偏移视线，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答案了的，但是……始终不敢彻底确定，也没有找到一个能鼓起勇气主动说出答案的契机。

&esp;&esp;沈青回挠了挠脸，他本来想来看热闹，结果怎么又要当爱情导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