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怀揣着对传奇人物的好奇,麻利跑回岗位。关应钧对众人介绍:“我身边这位是从fbi行为分析部回来的李长玉老师,目前在香江大学任职教授,边上是他的学生简若沉。”大家相对着颔首,就算打过了招呼。不约而同想:这个学生仔靓翻天了!长得雌雄莫辨,肤如凝脂,风姿绰约。是变态杀人狂最喜欢那一类。关应钧敲敲白板,直入正题,“你们谁来说一说案件?”张星宗自告奋勇,“我来。”他走到白板前,“本次的死者是深水埗警署负责巡查香江大学周边的军装警。香江大学小树林抛尸案的第一发现人。”“他的尸体于今天中午11点被一个清洁工老翁发现,地址位于在香江大学附近的白金会所后街。尸体被发现时身着便衣,报警人与第一发现人一致。”张星宗把老翁的照片用磁铁吸到白板上。老爷爷的脸是风吹日晒的黑,沟渠明显,背佝偻着。张星宗道:“这个阿翁看到尸体之后六神无主地报了警,我们已经接触过了,什么也问不出。死者生前并未与人结仇,应该不是仇杀。”他长叹一声,“反正就是毫无线索——”关应钧道:“也不是完全没有。”“在我得知巡警死讯时,简若沉收到了一份邀请函。”关应钧将装有邀请函的物证袋被钉在白板上。四个大字黑沉沉的,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。关应钧将送信人的事说了,总结道:“这张邀请函大概率和案件有关。现在看来,我们的突破口只有这个,以及随着邀请函一起送来的白金会卡。”空气沉静下来。破案时毫无线索是常态,警员没日没夜地侦缉数月,死皮赖脸上目击者家里走访却竹篮打水的事情也多。简若沉看到白板上受害者生前意气风发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闷。一个人的生命竟如秋毫之末,轻飘飘逝去后又化作重如千钧的山,沉沉压到心头。他看了一会儿巡警的照片,忽然道:“如果凶手就是送我邀请函的人,那他的动机是什么?为什么会把杀死巡警称为一件礼物?”“思路对了。”李长玉赞赏地点点头,鼓励简若沉继续说。简若沉一抬眼,就见8个西九龙重案组警官全专注看着自己,像对着太阳扬起脸盘的太阳花。他沉默一瞬,麻木背书:“这种患有odc焦虑障碍的患者,行动中都会带有强烈的指向性。他们通常以此来宣泄情绪,达到自我满足的目的。”李长玉竖起大拇指,“很不错。”关应钧脑袋里似有电光闪过,拍了一下桌子,接话:“所以嫌疑人把字剪成方块,弄得很工整,是为了给人留下好印象。给邀请函喷上名为珍爱的香水,是希望收到的人能读懂自己隐秘的爱意。”关应钧语速极快,“他杀害香江大学小树林杀人案的第一发现人,是因为警方还未正式公示案件结果。”“如今外界的小道消息五花八门,有些报纸仍然认为简若沉和柴劲武是杀人凶手。凶手可能觉得杀害第一目击者,就是在变相保护简若沉。”关应钧微微松了口气。还好,这个嫌疑人和江永言没什么联系。江永言那边要是再复杂些,检方的庭前取证时间就会延长。取证时间一长,犯人留在深水埗警署拘留所的时间也会延长。拘留所没有监狱安全。江永言不能在里面待很久,他们重案组这边还想靠江永言挖一些江家的犯罪证据。迟则生变。简若沉也松了一口气,“他杀人后给我送邀请函,可能就是想要邀功,以此为契机与我见面。”张星宗反应了一会儿后猛拍大腿,“有道理!”从前他们办案都是摸着蛛丝马迹找到人,还未直接从心理方面下手过!果然啊,李长玉就是牛,带的学生都不是一般人,角度新,思维迅速,聪明至极!张星宗看向关应钧,“那我们派人在白金会所蹲点,让简若沉配合一下,守株待兔、瓮中捉鳖?”“不安全。”关应钧点了根烟,半倚在窗台上抽,“白金会所里面太乱,我们没法保证简若沉的安全。”“这个嫌疑人很谨慎,一张邀请函过了2个人的手才送过来。按照你的方法,我们只有一次机会,一旦失败,再想抓就难了。”这就算了,万一嫌疑人伤害简若沉怎么办?“总不能干等。”不远处抱着手臂的女警抿唇,“我和简若沉身形差不多,不如我扮成他的样子去?”“不行。”这次是简若沉否决。他冷静道,“我的头发颜色特殊。而且患有odc焦虑障碍的患者通常很在意细节。他连字间距相差一毫米都能看出来,不可能看不出头发上的不对劲。”简若沉顿了顿,“关sir,我可以做你们的诱饵。我演技还不错的。”关应钧低头,凝眸深望他,“你不怕他拿刀捅死你?”
“他做不到。”简若沉笑了一下,“你不会让他做到的。”关应钧呼吸滞了一瞬。他沉着脸,明知这不过是说话的艺术,却难免出神。简若沉撩拨人心的手段实在高明。关应钧在凝滞的空气里抽完了一根烟,将烟蒂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,说: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“周五你正常上课,周六上午10点来西九龙,商量一下周日的具体安排,”简若沉应下。案子告一段落,李长玉要留下来拜访老朋友,关应钧好像也忙得忘了将他以“犯罪心理顾问”的身份介绍给组员认识。简若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关应钧一会儿,意识到自己如果想要在重案组站稳脚跟,必须用实力说话,树立威严。而关应钧接下来如果继续怀疑他,那就必须想想办法了。否则关应钧永远不会把他当成同一级别的同事来看待。简